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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塘河笕桥人的母亲河
2014-07-15 10:20:33
杭州网 时评

笕桥的蔡官人塘河,是笕桥地区的母亲河。

蔡官人塘河是以一个人的名字命名的,史记的姓蔡官人是“太平乡华林里蔡塘东里人”,即今天的笕桥村人,叫蔡汝揆。他的一生做了两件事,一是为亡母建木娘墓,一是带领乡民开凿当地河塘。《咸淳临安志》记载说,蔡汝揆年幼时,生母沈氏不幸去世,他在江西做官的父亲蔡霖因家庭困顿,无奈中只好遵从佛法,火化了亡妻的尸骸。后来蔡汝揆为了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,请人用最好的木头雕刻母像,俗称木娘,将木娘衣锦裹身虔诚礼葬于一个叫钵盂潭的地方,并在旁建庵,请人日夜诵读经文,以寄托对母亲的哀思。过往百姓被他的孝心深深感动,就管这墓叫木娘墓,庵为木娘庵。

人们铭记蔡汝揆,更重要的是他为笕桥百姓做了一件至今还在受益的大好事——发动乡人开凿了一条与大运河连接并流经笕桥全境的塘河。塘河沟通笕桥南北水系,为当地农业灌溉、排涝、运输、饮用带来了极大的便利,从河道上派生的无数条支流,在笕桥大地上纵横密布,汩汩流淌,润泽着万亩良田。自古不少文人墨客或乘船泛舟,或倚桥吟哦,留下无数华丽的辞章,“风摇碧浪层层,雨过绿云绕绕”、“渔舟并辏,灯火辉映”……因为塘河整个笕桥地区充满了生机。蔡汝揆死后,笕桥乡民在他的住所建蔡巷庙,又称蔡阳庙、蔡王庙,位置就在笕桥南二里的双凉亭后面。塘河,史籍有些称备塘河,但出于感激之情,笕桥人至今还是喜欢叫它蔡官人塘河(简称蔡塘河)。

蔡塘河流经笕桥老街,流过我家屋后。记得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,我和小伙伴们常沿河到俞斋郎桥去捡柴。捡柴是个由头,说来无非就想避开大人玩个痛快。别说玩水和在岸边打虎跳、晒太阳有多惬意自在,有时即便撒泡尿,也要随心所欲地“浇”出几笔来。朱同学因不满经常受班主任的批评,专“浇”班主任的名字——想怎样就怎样,谁也管不着的味道就别说有多美了。

那时,河边贴近水面的地方到处都是黄鳝洞、石蟹洞。洞口经常有一堆新鲜的米粒状的泥,这是蟹屎。遇到不拐弯抹角的洞,直接伸手挖进去,碰到硬物,用手指一把箝住,蟹自然也用爪钳箝我,一番争斗,石蟹被拖出来。尽管有时被箝出血,但看到张牙舞爪的“俘虏”,心里仍充满一种胜者的快感。有时会遇到“狡兔三窟”的石蟹,你忙了半天,它却趁浑水从另一个洞逃走了。后来只要碰到接连几个洞,我就打气似的先往里鼓水,哪个洞的水在进出,就堵死哪个,再用种刀(菜农种菜秧用的)另行开挖。凭经验,不多时就能抓个二三十只。有一天,我在一棵柳树下发现一个洞 ,洞口大,也有一堆泥状的屎,不怎么新鲜,我没多想就把手伸了进去,开始摸不到什么,手臂伸进一半了,还是空的,直到快把整个手臂都伸入,指尖突然碰到东西,轻轻一摸,毛毛糙糙的,很凉。犹豫间,那东西突然快速蠕动起来,我汗毛直竖,是什么?完全是本能,我急速抽回手,如触电似的一下子弹跳到岸上,回头一看,不禁目瞪口呆,一条棍子粗的东西迅速潜入水底。种刀也不要了,像拣了条小命似的拼命往家跑……

记得小学四年级时为了玩水,我曾被班主任金柏年老师“害”得裸奔回家,真慘。那时笕桥镇上的小男孩可以说没一个不会游泳的,说来也怪,从没听说因游泳而淹死人。金老师对我们管得很牢,夏天一到,中午大家必须到校午睡。当时的教室很低矮,大家流着汗趴在课桌上,无时无刻不在打鬼主意。某日一同学上厕所,发现金老师不在办公室,一阵嘀咕后,我们六七个要好的决定溜出去玩水。校附近的万花塘啊双堡塘都不敢去,一直跑到草庄附近的小河边,大家牛头裤一脱,光着屁股跳入河中就打水仗,一时水花四溅,开心得要命,玩着玩着,骤闻一声尖叫:“金老师来啦!”扭头一看,坏了,老师正一脸怒气地站在那里,大家吓得拼命往水底钻……

等肚子里灌满水,大家不得不像鳄鱼似的悄悄浮于河面时,发现岸上早没了老师的影子,这时谁还有心思玩,赶紧上岸,一看,糟糕,衣裤全没了。大家面面相觑,想不到老师会来这么一招!学校是回不去了,怎么办?众人双手护着下身商量半天,最后决定“琴中帮”,即“石头剪刀布”,谁输谁回家帮着拿裤子。几番划拳下来,宣同学输了,他涨红着脸想赖,那哪成啊?大家活像一群关在笼子里待宰的猴子,红着眼将他推向前去,情急中他双手一前一后胡乱遮着下身,以一种极为奇特的姿势奔跑起来,我们忍不住呵呵大笑……

谁知没跑出一段路,他竟突然折身返回,大家不禁喃喃怨骂起来。宣同学哭丧着脸大声嚷道:“一群女人正在路边干活,她们看见我都叫起来了,你说怎么过?”我忙从河底挖来一捧烂泥,在他下身忙活起来,可惜由于构造特别,烂泥抹了半天仍然凹凸不平,兴根同学见我们还有心思笑,很生气,“扑通”一声跳入河里不起来了。这时,突然遥遥传来“铛、铛”的敲钟声:也不知是附近农村上工的钟声,还是学校的上课铃,大家霎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,什么难不难为情,哪还顾得这么多,大喊一声,宣同学在前,众人紧随其后,任凭沿途女人的尖叫声,我们像一群草原上迁徙的野鹿,颔首伏身,一路狂奔……

裤子是家长接到通知后去学校领回来的,晚上自少不了吃尽苦头,而且如那张保证书上所写的,从今往后,再没一个敢中午溜出去玩水了……

可惜后来河水发臭了,污秽不堪,连拖把都无人去洗。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,河水成了”墨水“,整日泛起一阵阵难闻的恶臭。盛夏遇上风向不对时,我除了紧闭门窗,就再没别的什么选择。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去年下半年,随着五水共治的推进,河道有专人治理,水面上不见了漂浮物,河水清清,开始有人在垂钓了。古人在吟唱“黄河清,圣人出”时的心情是绝望的,而我们不然,经过心灵的截污、清淤、疏浚,我们的血管里正畅流着责任、勇气与希望。面对家乡久违的这一波清水,我敢说,河水变清了,圣人出来了,这圣人就是家乡千千万万有过深深教训的热爱这块土地的百姓。

蔡塘河流经笕桥,蔡塘河流向东海,蔡塘河流向未来。

来源:杭州日报    作者:顾国泰    编辑:李媛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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