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很可能是一次事故而不是一个故事吧？

凡是人，都好奇过、或者在意着“从哪里来、到哪里去”的命题。仗着母子关系比较融洽，我曾经向老人家打探过似乎只属于父母之间的隐私。因为我好奇：怎么三年自然灾害一过，刚吃饱饭没几天，他们又折腾起造人来了？

我是在明白了现实中一切社会问题背后、或多或少地都免不了人口问题的阴影笼罩之后，才有此发问的；并且，还专门买来一本薄薄的《新人口论》拜读过。作者马寅初先生在嵊州乡下的祖屋以及在杭州庆春路210号的纪念馆，都去参观过。也就是说，一直很留意人口问题。比如说，近来的一些官员与专家关于人口政策应该松绑的呼声及文章，都很认真地学习了。但这样的观点，我难以认同。现在正好，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王侠，在传达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时，作出了明确表态：“坚持计划生育基本国策不动摇，保持工作的稳定性和连续性，确保低生育水平的稳定。”

在此，我只想在拥护与服从与否之外，说一些看法。

一是过去我们的经济腾飞奇迹，很大一部分是建立在“人口红利”基础上的。但这个时代即将过去。总体上看，产能过剩，实际是低端产能过剩，是不利于人的发展与尊严的维护的。中国不缺人，缺的是人才，以及人才的保护激励机制。提高人的质量而不是数量，是中国努力的方向。

二是从生物学意义上来说，一个物种、一个族群，繁殖数量突破极限，势必造成质量的下降。这个质量，放到人类现实社会的国际视野中来，关乎这个民族的文明素质、国家的实力地位以及个人权益的保障与人生理想的实现。

三是进入老龄社会，有人担心老了无人照顾。其实，生病住院需要照顾，那是再多生三五个子女，也不顶用的，出路只有是强化社会服务。

最关键的，是目前我们一个人对环境与资源的索取与消费是多少？与过去比是不是翻上几番？这个问题很值得科学家们做个数学模型，拿出定性定量的数据报告来警醒我们，让大家对自己生活方式的“低碳度”了然于胸，也好衡量一下自己的道德感。中华民族的历史几乎是与其饥饿史相伴随的。以至于看到一块空地，想的不是种花种草，而是条件反射地发问：为啥不种上庄稼？可以说中国的耕地也是全世界最辛苦的。相反，如果没有海风的垂顾，大城市一般都难幸免于灰霾的不时笼罩。也可以这么说，我们生存的环境质量与道德水平，都跟人口规模的大小直接相关。

细想想，行路难、看病难、就学难、考试难、就业难、讨薪难、拆迁难、维权难……哪样难事跟人口过剩没关系？既然我们承认人口政策的导向曾经出过大偏差，就无法回避后果的承担，现在还是还旧债的初级阶段；再欠新债，不是自私就是记性差。这与我们是否拥有生与育的意愿、能力、条件统统无关。

还是多讲点生态文明，少养孩子多种树吧。密密匝匝的森林与辽阔无垠的草原，都比人山人海来得富有美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