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,时任辽宁省委书记的李克强告诉来访的美国驻华大使,他更喜欢通过三个指标来追踪辽宁的经济动向:全省铁路货运量、用电量和银行已放贷款量,以挤掉统计数字的水分。2010年末,英国《经济学人》杂志的编辑受李克强谈话启发,将李克强所言的三项指标予以综合,带入一个程式,创造出了一个崭新的“克强指数”(Li keqiang index)。该杂志认为,克强指数比官方GDP数字更能反映中国经济的现实状况。 19世纪英国首相本杰明·迪斯雷利说,世界上有三种谎言:谎言、该死的谎言、统计数字。统计是门很奇怪的科学,比如各地的GDP之和会大于全国的GDP;比如明明楼市大涨老百姓蜗居都困难,统计数字却告诉你楼市涨幅平稳。 如果我们的高层只看GDP的数字,那么地方政府就会想方设法把这个数字做好看。GDP这个关系到官员升迁的数字,经过层层转手,早已失真。于是,领导层对经济懂不懂行就非常重要。铁路货运量、用电量和银行已放贷款量这三个指标更难作假,同时也更真实反映经济的走势。 “克强指数”很快被一些国际机构认可。花旗银行用它来对比工业企业利润,认为解释能力更强。在花旗银行编制的克强指数中,铁路货运量占25%,银行贷款占35%,用电量占40%。人们把GDP增长速度和这三个指标增长速度间建立一个模型,来对比分析。在这三个指标里,用电量是一个影响经济走势的最重要指标,之后是银行贷款和铁路货运量。 事实上,很多经济学家和经济官员都有自己独特的经济指标,比如格林斯潘,他非常关注两个经济指标,一个是废钢屑的价格,废钢屑是钢铁加工厂用来回收制成新产品的原料,当国外对美国出口商品需求减少时,就会导致废钢屑原料价格下跌。这一数据会引起格林斯潘的警觉,因为它意味着经济发展速度的减缓。另一个指标是包装硬纸板,格林斯潘之所以会对它感兴趣,是因为包装硬纸板的需求量和工业生产状况直接相关。 当某一个数据被赋予更高的象征意义时,这个数据往往会失真。数据如同贡品,会经过层层修饰,最后完全走形。“克强指数”传达出一个很积极的信号,我们的决策者不再依赖某个单一表面数据,他们在研究经济的内在动力,组织结构。通过这些更细微、更专业的观察,能够更好地把握未来经济的走向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