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庆公交车坠江事件,当地政府已经发布了较为详细的案情通报,并公布了车辆坠江前20秒左右公交车内的监控视频;公安机关认定,乘客刘某与驾驶员冉某的互殴行为,造成车辆失控坠江,造成重大人员伤亡,两人行为严重危害公共安全,涉嫌犯罪。这起人为的灾难,留给我们的教训是惨痛的,值得好好总结。
键入“抢夺方向盘”几个字,在网上能搜到267万条,国内不少城市都发生过;即便在重庆公交车坠江事件真相公布的当天,此种行为依然在发生——事发江西新余,好在司机紧急刹车并报警,未导致人员伤亡。“抢夺方向盘”何以层出不穷?一个重要原因,是这些乘客“无知者无畏”,第一个“无知”是对行车安全的无知,第二个“无知”是对法律后果的无知。如何让他们由“无知”转变为“有知”?一个重要途径,就是要把法律的刚性落到实处——这是最好的法治教育与规则教育。不必讳言,我们不缺法律,但法律的刚性还不够,对抢夺方向盘者以“危害公共安全罪”起诉并判刑的案例固然不胜枚举,但被判刑同时又获判缓刑的案例却也可以信手拈来。
需要特别指出的是,追究一起重大灾难的根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,大而化之,就可能会忽视掉关键的细节。比如从视频中我们能看到刘某与冉某的互殴,却无从看到两个人从言语冲突开始的整个过程,更无从看到他们各自的情绪变化轨迹——他们各自的行为是如何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,就是整起灾难中不可忽视的细节。道理很简单,当一个人失去了理性,失去了自我控制,“法治”与“规则”这时候就无能为力了。
要保证公交安全,显然还必须在法治之外做更多的事情。杭州公交的做法就值得称道,早在2012年,杭州公交就专门针对驾驶营运安全受到干扰,制订了“应急处置办法”,要求司机掌握六个字:“劝导、停车、报警”。这六个字的“技术要领”,相信每一位公交司机都能轻松掌握,关键是临场反应与发挥,所以杭州公交的另一项举措才更值得点赞:落实对公交营运司机的关心关爱,加强对司机的心理疏导与沟通,并给司机创造一个好的工作环境。职业的光荣感、轻松和谐的职业氛围,确实可以增加司机面对外来干扰的抗压性,因为唯有内心自信强大,才能做到委屈求“全”——全体乘客的安全。
保障公交安全,好多细节可以立即完善起来,比如一键报警、设置隔离栏(在司机一侧可以打开);再比如,在设置文字警示之外还可以设置语音警示:“为了您和其他乘客的安全,请停止攻击司机”“攻击司机将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”“公交中途禁止上下客,请您体谅”,等等。打铁还需自身硬,公交方面也要在“到站提醒”“到站必停”方面做到更好,要停到位置、停够时间,最大程度上防微杜渐,将导致司乘冲突的因子消除于无形。